东方富海,这家因“谛诺之约”而起的创司,成立于2006年,目前管理规模超过250亿,已投资项目超过450个,其中近120个项目通过上市、并购等方式退出,东方富海创始人陈玮不无自豪的说:“我们管理的每一只基金都是赚钱的。”
下海前长达十余年大学教授的背景,为陈玮赋予了有别于其他投资人的学者型气质,他的投资理念、投资框架、投资风格是什么?在长达20年从事创业投资的过程中,他个人喜欢什么类型的项目?他印象最深的项目,又有哪些?
在陈玮看来,要成功运作一家创业投资管理公司,最最关键的要素是什么?曾任深创投总裁的陈玮如何评价他的第一位领导和老师阚治东,他从阚治东身上学到了什么?
在陈玮看来,在其个人成长的道路上,有哪些重要的契机和机缘?作为投资界的元老,陈玮对想从事股权投资行业的年轻人有什么忠告?对于个人LP,他又有哪些专业建议?
访谈最重要的包含三方面内容:一是陈玮20年投资心法的小结;二是他经营、管理东方富海的心得体会;三是他的个人成长。本文为访谈上篇,主要介绍第一部分的内容。
我现在坚持看项目,现场体验太重要了,你在现场看到了他的技术,他带来的产品,改善世界的这种产品,你会很激动的,所以这个行业会让你一直做下去
陈玮(东方富海创始人):实际上一个项目就看三个东西,第一个是行业,必须是成长型的行业,行业本身空间大,最好是双位数成长,10%-20%这样子,成长空间巨大。第二就是领先的技术和创新的商业模式,看技术是不是得了什么奖,技术核心就两个,一个是功能改善,从效率和功能上有所提升;另一个核心是价格上的优势,具备竞争力,这样一个世界打败竞争对手最好的方法就是价格,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,我们为什么在整个世界领先,就是便宜。第三个是团队,最牛的团队,让人放心的团队,这是最核心的。
肖冰:在这个里面,你会有什么个人偏好吗?如果你作为一个投资人而言,你个人会比较偏好什么项目、什么样的企业?
陈玮:我觉得中国未来的机会就在这些年轻人身上,他们身上的专业能力、创造新兴事物的能力和朝气蓬勃的东西是中国的机会。很多学校经常请我去讲课,尤其去年,各个阶层我都看过了,大家有纠结、有茫然甚至恐慌,但中国有一个阶层是最具生命力和活力的,也是政府特别支持的,就是创业者,我喜欢找新项目,而且是现场体验,现场体验太重要了,你在现场看到了他的技术,他的新产品,改善世界的这种产品,你会很激动的,所以这个行业会让你一直做下去,投资这个行业为什么进来很难离开呢,赚钱是一码事,你和最聪明的人打交道,你和最成功的人打交道才是这个行业的魅力所在。
陈玮:我们公司一个月进来300个项目,我们大概立项率不到10%,大概每个月会投5到6个项目。被我们淘汰的,一是大众化的平庸的项目;第二就是商业模式过于复杂,这种项目也不行;第三个是在传统产业折腾的这些项目,大部分也不会好。只有升级才有机会,只有互联网去改造才有机会,如果这个产业中国已经做了很多年,国际上已经做得很成熟,这种产业大多不行,创新是这个行业选择的标准。所以我经常跟我的团队说,要把每一笔钱都当作最后一笔,如果只有三千万,到底投给谁,十个项目,自动就出来了,有的项目就该杀掉,要敢于杀项目,虽然是很痛苦的事。我现在引以为豪的就是我的团队成长很快,我们是靠经验判断看项目的,现在越来越难了,现在的知识积累方式变了,过去是越老越值钱,现在不一定,也可能是越年轻越值钱。
陈玮:可能东方富海的基因就是我的基因,大家认为我们身上还有一些所谓儒雅、学者的气质,但同时也要警惕这种东西也会变成另外一端。
陈玮:就是我们也投资了由大学老师、科学家创办的企业,但成功率并不高,秀才造反成功率不高的,企业有企业的特殊性;其次跟我这么多年还在大学讲课有关系,我为什么愿意讲课,第一个这是我的老本行,本来就靠这个吃饭的;第二我既有理论的东西又有实践的东西,学生喜欢听;第三个我讲课讲出了很多LP,讲出了很多被投资企业和上市公司,这都是我的资源,变成了东方富海独特的一个文化视角。所以这可能是我们这个公司比较独到的一点东西。另外,我们总结东方富海的价值观,其中有一条,很多人评价东方富海这个机构比较正派。
陈玮:我们的价值观有六个,其中一个就是做正派的人,做正确的事。对那些很奇葩的项目,奇奇怪怪、争论很大的项目,再有名,我们也是不碰的。在公司10周年的时候我有一个总结:我们不是最赚钱的,但我们是一直赚钱的,我们追求的就是这个。我跟我的LP讲,我求的是稳定的收益,可持续、可预测、安全的收益。
陈玮:你看我们中国做非公有制企业为什么难呢,隔三年、五年就有一次所谓的危机,每次危机淘汰掉一大批人,所以你会发现活得长久太重要了。活得长久是什么,就是要赚钱,但是不在风口浪尖上赚钱,是赚自己的安全稳定的钱、可持续的钱。要赚这部分钱,就必须找到一种可以帮你长期持续创造价值的模式。你不能追所谓的风口。雷军讲风口来了猪都上天。为何需要投一只猪等风来呢,你直接投个雄鹰啊,没有风他也自己翱翔。所以慢慢地,我们现在,特别是我很少激动,再好的项目也很难让我激动。我们原来很容易激动,这一个项目好,如果投不了那可不行。现在我会更理性地看待所有的项目,我们天天跟风险打交道,我们也知道没有完美无缺的项目,因为当这一个项目没有风险的时候,它也就不赚钱了。
所以我们要投的项目就是投两端:一个是我们早期项目就是以创新为主,就是和别人不一样,要么轰轰烈烈地在冲锋中倒下,要么就是一战成名,早期项目就是投“新奇特”。当然我们也不是随便投,你要有逻辑,不能光讲故事。另外一个就是投Pre-IPO和并购,成长、安全、规范。企业小的时候能不规范,规范是个过程。
陈玮:因为中间竞争很激烈。两头呢,早期成本低,风险大,但是专业能力比较强,后端跟品牌有关系,还跟资金量有关系,一个项目要放10个亿一般人放不了,这方面能体现我们的优势。
总结不成功的例子: 一是,如果投错了人,什么都会错;第二,绝对不可以去救被投资的公司
肖冰:从1999年到2019年,你从事股权投资二十年了,也投了好多项目,能不能举一个自己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项目。
陈玮:投过的项目确实有很多,比如02年,我那时还在深创投当总裁,当时实际上市场环境很差,深创投的负担也很重,我就换了一个思路,就想办法投了一些产业可能比较传统、但未来市场空间比较大的项目,所以我那时候投潍柴动力,潍柴动力后来给深创投挣了很多钱。
陈玮:在深创投的时候,去看了谭旭光搞的潍柴动力,让我很震撼。那时候从中国重工里面,重组出来的一条生产线做潍柴动力,让大家来投资,就按原始成本来投资。为什么我们投了呢?第一个是我们正真看到中国高速公路建设里程迅速增加,伴随未来物流的高速发展的新趋势,带来对重型卡车、重型船舶的大量需求。潍柴动力那条生产线亏了七、八年,生产大马力的柴油发动机,中国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,基本跑的都是三吨、五吨的货车,跑十吨的车,路就压坏了,那时候我们正真看到高速公路起来这个拐点,时间选对了。第二个谭旭光这个人选对了,当时我对他的管理上的水准非常认同:那时候去工厂看我很震惊,一般工厂都是穿着工作服脏兮兮的,他的工厂那时候管理上的水准像实验室似的,进去都是换衣服、换鞋、换帽子,很美,整齐干净,管理上的水准挺好。
陈玮:在很长一段时间,潍柴动力都是深创投最挣钱的项目, 2002年12月,深创投投了2150万元,占了它10%的股份,后来上市后最高的时候市值涨了差不多200多倍,2千多万投资就是40多个亿的回报。核心还是成长加创新,什么产业并不重要,什么风口并不重要,核心是项目本身。02年当时环境完全不一样,投资也很便宜。
陈玮:我做投资这么多年,当然也有让我比较痛的项目。有一个项目我特别遗憾,是我2010年在深圳投的,我在清华上课,有个学生,他是温州人,他课下跟我说:“陈老师,听你的课以后我很振奋,我觉得我的公司也能上市。”我说你做什么的,他做精密轴承,手机、手表、照相机里面的精密轴承,产品很小,但单位价值很高,前十大客户大部分是国外的,毛利率也不错,他跟我讲了一句话:我这一个塑料袋,里面提了几千个、上万个微小轴承,因为手表里面的轴承非常小,单位价值很高,这一袋如果卖钢材卖不了多少钱,但是那袋轴承可能要卖几万块钱。后来我们领投,投了他两轮,其他机构也投了很多钱。
这是我的学生,他见我的时候,客气得要命,但是我当时不知道他的另外一面:第一,他所有的总经理跟他合作都超不过一年,他是家族式企业,没有管理逻辑,都是想管就一杆子插到底,想一出是一出。第二个,也没有管理的方法,把管理领导和管理工人混为一谈。第三,随意性,个人变化很快。最后这个公司搞的非常惨,我们不仅给他投了钱,我们还给他借了钱,然后全军覆没。所以总结出,一是人如果投错了,什么都会错,第二,绝对不可以去救被投资的公司。我经常跟我们的团队讲,我们老讲投后服务,如果这个公司真的不好了,就算我们跳进去救,换我当董事长、你当总经理都不行。深创投有一次请我去讲课,讲投后管理,我说最好的服务就是不服务,投到好人很重要。做投资时间长了,你会发现人的因素最重要,我们投对了赛道,投对了行业,投对了技术,就一个东西没投对就满盘皆输,就是人。
陈玮:我们会把人放在一个很重要的权重砝码。失败的项目里面,我们回头看,80%多都是人的问题。
成功的企业家有什么特质,第一个格局比较大,站的高,看的远,有很大的胸怀;第二个是专注,就干一件事,把这件事干好。所以开玩笑讲,我不投那些“名片打折”的人,你不了解这一个钱他拿去干嘛了;第三个有责任心,说话算数,能做到我就做,做不到我就不做;第四个学习能力特别强;第五非常强的韧性,打不倒的,因为创业是九死一生的活;还有一个会整合资源;最后一个,会带团队,很多人愿意跟着他干活,这是很重要的。
陈玮:所以还有两条,第一个身体要好,第二个年轻,我们不投资年龄太大的人,尤其湖,我们投湖结果都不好,湖特别老于世故。想法太多的人不能投。格局太小的人不能投,视野狭窄,胸怀狭窄,自私的人不能投,如果认为这个人自私,连爹妈都不孝顺,他怎会是对你负责,不可能的。
肖冰:您比较欣赏的一个投资大家是谁?作为一个卓越的投资家,您觉得他具备哪一些核心能力?
陈玮:大家都觉得巴菲特不错了,我在想巴菲特赢在啥地方?巴菲特以前投的东西都很传统,等年龄大了,他就说找到了一个积雪比较厚的斜坡,可以滚雪球,持续滚下去。现在在中国价值投资,可能慢慢开始变得有价值,实际上我挺欣赏(高瓴)张磊的,你会发现这个行业最后拼的是智商。投资家,我有时候讲课讲,什么样的人适合做投资?我觉得真正的投资家是天生的,后天的“一万小时”、“一亿美金”(注:指需要1万小时,投掉1亿美金之后,才会成为一个相对理性成熟的投资人),可能有机会培养出来,但如果天生不是这块料,即使做到了,也成不了大家。(达晨财智)肖冰那哥们他有点天生的气质,商业感觉特别好,他有他自己的逻辑。(松禾资本)厉伟他们的天使投资做的也好。我们这个行业最终是靠逻辑赚钱的,是靠一个理念赚钱的,我们也是走了很多弯路,才慢慢总结出东方富海的投资逻辑。
陈玮:他要有一个极强的商业嗅觉。然后这个人还有一个很成熟的、切合他们公司打法的投资逻辑。投资大家都差不多,不都是给钱吗,但是现在的玩法不一样了,过去的玩法是投完了等企业IPO。现在你要真帮他,我们的方法就是建一个生态,建一个服务平台,通过这样一个方式来帮企业。我们现在的各个基金都有自己的投资逻辑,通过逻辑赚钱。
东方富海我们本身有十个投资逻辑,第一,我们找准赛道看清方向,把方向选对了,方向错什么都错;第二,只拿市场化的长钱,我要的钱就是5+2的,我们是全国第一个做5+2的;第三,我们只赚趋势的钱,啥意思,我不依靠单一客户,比如依靠政府,或者某个官员,某个地域的,我就是靠市场挣钱;第四就是基金专业化、服务平台化;第五就是把投资重点放在两头,要么投早要么投晚。早期项目对专业能力要求比较高,属于风险比较大的,我投C轮以前,天使、A轮、B轮;要么我就靠后,就是Pre-IPO,这种项目对资金要求高,对品牌要求高,最后到并购,我们两个单一项目并购都放了差不多20个亿,一般机构投不了。第六是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,谁做这个基金主管合伙人很重要,那时候我们七个合伙人都是老了,有的人游戏都不玩,有的人连电脑都不太清楚,怎么能投互联网呢,让适合的人干,年轻人干,所以我们各个专业基金主管合伙人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财富;第七就是我建立一个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的赚钱机制,就是赚钱了怎么分,我们说的很清楚,管理费怎么分,团队怎么分,后台怎么分,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做完这个我能赚多少钱;第八让听见炮声的人做决策,所有的投资合伙人必须自己去现场,要现场判断项目。因我们是专业基金,专业基金合伙人的责权利是对等的,因为他到现场考察过,他也跟投了,基金也参与募集了,项目也是这个团队全程尽调的,所以我作为投委会主任委员虽然有一票否决权,但原则上以专业基金合伙人的意见为准。
陈玮:比如我觉得不太适合公司战略的项目,你要正派的人做正确的事,不能投奇奇怪怪的东西。第九个就是帮忙、帮忙、只帮忙,我们的原则是和被投资企业不做生意,只提供增值服务,我们的经验是和被投企业不要捆得很紧,不能和你有实际的生意往来,保持一个健康理性、各守其分的股东关系。比如说企业的那个产品不错,我们投资团队也弄个分公司、开一个分店,跟他一起来干,我们这种事不能做。最后一个就是保持勤奋和认线
做好风控关键就是“投资即风控”。东方富海的风控体系是双重风控体系,第一层是各个专业基金自己有风控,是由专业基金的合伙人来安排这个法律和财务尽调的,风控人员同时也是基金业务人员,要去现场尽调。第二层风控在公司层面,做形式审查,形式风控管什么,就是按公司的流程,你这一个项目的风控有没有做完所有的规定动作,包括你这个投资项目符不符合公司战略,你要上会项目的要件是不是全部齐备,公司风控就是做超然独立的形式审查。这样就把投资和风控两张皮捏在一起,下面的专业基金是实质风控,实质判断在下面,上面的公司是形式风控。肖冰:你们风控和业务部门是如何分工合作的?
我们东方富海的风控和业务两块业务是一张皮,这个和同行不太一样,我们是连在一起的,我经常讲投资即风控,投资即决策,投资即服务,投资即品牌,投资过程就是风控过程,当然我们有专门的风控人员,风控必须到现场,必须去一线,不能光坐在后面说“No”,只要能改善的都不是绝对的风险,比如这个公司有法律问题,有财务问题,但是我们投资是看业务的,业务是核心,只要业务增长好,其它都可以想办法改善,业务优先,除非那个企业老板不愿意改变,如果原来那个主体太多法律瑕疵的话,大不了我们还能重新注册公司。而且我们现在做投资,逐步取消对赌,不对赌。东方富海价值观里面第二条,每一笔投资都带着创业基因,我和你是一起来创业的,不是高高在上给你写一个严苛的合同,你做不到就要补偿我多少。我不要对赌,要两个东西,第一个估值要便宜,价格是核心;第二个要回购,我放弃估值,我经常讲如果他能成功,我何必在意他早一天晚一天呢,如果他不成功,对赌又有什么用处呢。
如果在这两个选择上我选回购,我不选对赌,回购是对我投资基本保障,因为我们回购逻辑特别简单,你失败了就算了,你有的企业成长到一定阶段,虽然上不了市但是公司还可以,我们投资要回购,一般回购利息就是8%到10%,相当于我给你一个三年、五年的无抵押无担保的贷款,你没有一点压力,当然最后你企业真的没能力还不了了,我还能把你告了吗,我就认了,你只要是往前走,轰轰烈烈倒下,我认了,我和你一起创业的,如果什么都讲安全,那我不是变成保险投资了吗?肖冰:你觉得在这个意义上讲,对赌和回购有本质的差别,是吗?
中国人最爱对赌,对赌今年多少,明年多少,后年多少利润,我们大家常常会看到企业由于为完成对赌而动作变形的,公司有张力,明明是一个持续的过程,但为实现今年的对赌,被迫拼了命地做。肖冰:比如我也是一家投资机构,我们大家一起投某个企业,你不要求他对赌,我要求他对赌,企业的行为会受到我的影响,这样一个时间段怎么办?
如果我们领投,我们大家可以决定这个事;如果不领投,我们跟投,那我不会刻意强调,人家要对赌,我们说不对赌,那没意思了。05
肖冰:现在咱们谈谈投后管理,这块你做了很多这种梳理和总结,例如企业动态分类估值法VDC(Valuation of Dynamic Classification),就是每年对被投资企业估值一次,针对不同的类别,采用不一样的投后管理策略。
首先讲我怎么发明VDC?VDC又叫(Valuation of David Chen),“陈氏估值法”的英文,这个是我在2013年自己琢磨出来的,因为我学会计财务,现在市面上有很多种对企业的估值方法,但都不足以说明企业的价值,因为那些方法都是定量的。但是衡量一个企业的价值,由于我是投资人,我知道这里面人的因素最重要,但是估值方法反映不了人这个因素,所以我最后用“一半定量,一半定性”,从四个纬度,行业地位、成长性、管理团队和退出方式这四个维度来判断企业。凡是好项目归到A类,一般项目就归到B类,早期项目或者普通项目归到C类,D类就是很烂的项目,我每年来评估一次。另外,我定出的投资策略是:“确保A、强化B、提升C、处理D”,只要是D类项目就想办法处理掉。如果我们分类,把我们投资的企业分成这几类,该干什么了,最好的企业多赚钱,差的企业赶紧清理掉,哪怕打折卖掉,把早期项目放到C类,这样对我们投后管理提出一个清晰的策略,而且我这个估值法很容易让LP满意:第一我很保守,A类项目才挣4倍,最好的项目的估值我只按挣5倍来估值,B类项目挣2倍,C类项目收回成本,D类项目就是处理掉,投资人觉得我对自己所投的项目的这个估值不高,因为只要项目上市起码挣5倍以上。我用这样的估值方法,投资人觉得心里有底。而且我每年是动态修正的,我要求我们对基金的估值,和最后变现差距不能超过20%。肖冰:有个问题,四个维度里面既有定量也有定性,定量还好办,定性打分怎么打?
我是投资人、是股东,我和这个企业的管理团队天天在一起,跟着他们走了四、五年,这个团队的优点、缺点、性格好坏、能干程度我都知道,如果是行业最优秀的团队,我给它的分值就高。肖冰:是由下面的专业基金二级合伙人A角来打吧。
是由项目小组来打的,大家讨论来打,相对准确,他们最了解情况。肖冰:你们一个投资经理,一般一个人管多少家被投企业?
原则上以五家为好,但是现在很多人超过了。肖冰:而且你两头,早期和后期项目,投后管理花的精力也不一样。
肖冰:接下来咱们谈一下:除了给钱之外,创司给公司能够带来的最大价值是什么?
所谓的投资方和被投资企业之间的关系,最早我理解是丈夫妻子的关系,现在发现这个观念是错的。丈夫妻子的关系是啥关系呢?这个家丈夫多做一点、还是太太多做一点,都不应该计较的,不可能搞个规则,来管理夫妻互相之间的界限。但我们投资机构和被投资企业之间是一个商业利益,是伙伴,不是夫妻。伙伴关系就有规则,是合作伙伴关系,你应该干什么,我应该干什么,叫各行其是,各守其分,不能交叉。我作为投资方,可以给你做增值服务,可以帮你公司出主意。我经常讲,我只能告诉你什么不能做,我不能告诉你什么能做,什么能做是你公司的事,是你团队的事情。我的经验就是:我知道成功的企业走的路径大概是怎样的,所以我们现在在给被投企业建立一个创业生态。2012年以后东方富海有个重大的战略调整,叫“基金专业化、服务平台化”。一个是,在深圳的股权互助基金行业,我们是最早做专业基金的;另一个是,把我们同事个人平时给客户提供的服务,通过平台来做,让客户接受到我们的“机构化服务”。
比如,第一个,我们投了厦门天健咨询有限公司。我是厦大博士毕业的,我们那些同学原来在监管部门、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,都有二十年左右的审计经验,我们当时商量在一起成立一个新的公司,名字叫会计管理咨询公司,和审计不一样。审计是审计你账务处理合适不合适,是在对立面的角度查你。而会计管理咨询公司就不是,我和你站在同一边,帮你做管理咨询,会计咨询,你啥地方做得不好,你告诉我,我来帮你做好,是站在企业角度帮企业从内控、财务角度规范。是这样的逻辑:边发展边规范,不是上来就规范,一上来就规范,企业就死了,我搞这样一个平台,很有特色,水平也不错。第二个,我们在厦门国家会计学院办了一个东方富海“OFC企业战略与财务管理1+1提升班”,那个班里的学员,全是我投的企业,每期50家左右,为什么叫1+1呢?CEO加CFO两个人去上课,让CEO懂财务,让CFO懂战略。非公有制企业出事经常是这样的:会计不同意,说老板这个钱不能付、这个事不能干;老板说我的公司我说了算,然后一付就出事,钱收不回来,或者捅娄子,因为老板不懂财务。我们把他们弄到一块去,一期上18个月, 11次课左右,现在已经办了第三期了,办得还比较火。老师全是实务界的,比如讲企业在上市过程中必须要格外注意的会计问题,比如企业预算怎么做,税收怎么筹划,都特别具体。
第三个,我们和远致(注:指深圳市国资委资本运作专业平台深圳市远致投资有限公司)有一个并购基金,也管了170多亿规模,帮企业做并购,企业是“买”大的,不是做大的,世界五百强的公司都是进行大量并购,你把主业做好,围绕主业进行上下游做整合,用并购的方式来做,我们也帮企业来做这个。
第四个,我们在深圳湾科技生态园,租了四千多平米的房子,搞了一个OFC plus——东方富海加速器。我和别人都不一样,首先,装修很漂亮,比我们公司总部的办公室还漂亮,里面开了咖啡厅、酒吧、还有一座钟,你要新一轮融资成功了,还可以敲钟。所有入驻企业一定有两个条件,第一必须是我们投资的,大概只能容纳25到30家企业,小的就五六个人,大的五十个人左右,初创期项目;第二,我不收租金,三年为限。企业规模大了,最后如果员工到200个人了,我这就装不下了,就要搬走了。我还给这一些企业提供财务、法律、工商注册、政府补贴申请、税收等后台服务,让创业者专心干活,成功了就搬出去。当然我也不是白干,我挣什么钱呢,除了基金投了有股权以外,我还拿企业3%左右的股权,创业者对现金流很在意,对股权不在意,因为他早期股权多一点、少一点无所谓。这30家企业里面,我赌成功三分之一,6家到10家左右能够成功。我们自己有天使基金,我们天使基金投资的企业大概70%拿到了下一轮融资,50%拿到了B轮融资,我们天使基金投的50家企业里面,大概有将近10家估值涨了10倍,我们最多一家公司的估值四年已经涨了350倍,我就赌这个。为什么现在很多孵化器做不好呢,因为孵化器大多是二房东的概念,但创业者能接受的月租金就是30块到50块,多了我就不要。我现在拿最好的地段,配套设施都给你弄好了,并提供专业化服务。
我已经投了400多家企业,快60家上市,这一些企业互相之间帮助,构建了一个企业生态,初创企业在这样的生态里能够更好地发展,这是我们打造的一种全新的孵化器模式。肖冰:你有几个专业基金?
按照专业分有TMT、节能环保、医疗健康、新材料先进制造、文化消费,比如今天下午开的是新材料二期基金的LP大会,我们也请了五个被投资企业来讲,都是新材料先进制造领域的,他们之间建立一个生态,互相之间做成很多生意。
肖冰,现任前海宜涛资产总经理、基金经理,吉林大学新闻学士、企管硕士,1992年7月起先后任职于工商银行、证券时报、博时基金,在媒体运营、资产管理有丰富的从业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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